香印小灰灰

司礼监案3/陆绎/岑福/搞事业向

两日后,饿的有气无力的马少祈终于找了机会遇见了上班的陆大人。这只突然从牢房里伸出来的手倒让陆绎很意外,没有敢在上班路上吸引他的注意,定睛一看方想起来正是马少祈。

陆绎站在马少祈的牢门前看着他,待了两天诏狱颓废的人不人鬼不鬼真是无用。陆大人的目光中增加了几分鄙视。

“陆绎,你把我就这样弄死,也是犯了律法的。”马少祈耗尽力气才把话说的清楚。

“你想告发我还是等能出来再说吧。”陆绎转身欲走,马少祈抓住陆绎的衣角,妥协的问道:“你到底要怎么样。”

陆绎嫌弃的抽回衣角,冷冷的说道:“放心,我还舍不得你死。”接着,对着看守吩咐道:“让他吃饭。”

“是。”

陆绎回到家,刚赶上陆指挥史巡视完毕防务问题回京。陆绎见父亲风尘仆仆,正在脱披风,就遣退了下人,自己伸手接过挂于衣架,陆炳回头看见陆绎,微微笑了“气色还不错。”

陆绎也问候了父亲一路的情况,并和他汇报了这事。

“爹,我还没动这个马总旗,主要怕引起宫里的注意。”陆绎还保留了一方面没有说,就是陆廷向来谨慎,未必会与这些中官撕破脸皮。只是那样的话,锦衣卫受制于东厂也就是没法的事了。

陆廷点了点头表示赞许,道:“你处理的很对,这个李彬想当刘瑾,现在却不是正德年了。我在巡边的时候收到线报,这个李彬勾结东厂的马广、杜泰,调用军队,侵盗皇陵,在天寿山附近营造墓地,你走一趟京西三千营和边军的蓟州营查下线索,马少祈先不要动,让他活着。”

“是,爹。”陆绎正准备离开,陆炳又叫住他嘱咐道“此事一定要万分小心。”

“是。”陆绎点头应着。

找到还是在认真抄写《大明律》的岑福,陆绎交待着“收拾收拾东西,明日去京郊查案。”

岑福放下手中的笔,目光发亮“太好了大人。”

“别高兴的太早,带上一卷路上看。”

“哦。”岑福耷拉着脑袋去准备行李了。

夜幕初降,岑福端来一叠文书,见陆绎正在看卷宗,便轻声说道:“大人,这是皇陵两次走水案的报告,调动的是三千营,这是三千营给兵部报送的。”陆绎有些疲累的靠在椅子上,揉了揉太阳穴。岑福劝道:“大人,要不明日再看吧,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。”

陆绎微不可见的摇摇头,说道:“我想明日一早便出发,还是今日看完吧。岑福,东西收拾好的你就去休息吧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岑福领命退下。

次日上午,陆绎和岑福策马向京郊三千营出发。三千营实际已改名为神枢营,驻军也不只三千,只是仍沿袭三千营旧制,以骑兵为主。待到神枢营附近,就听见练兵的刀戟相撞和骏马嘶鸣声。

正四品提督冯阿保已经带领六名副官、参将等迎在营外,按理说陆绎只有七品官,无论是官阶还是年资都万万不会有这种待遇的。但整个大明官场谁敢不卖指挥史陆廷的面子?

“陆经历。”

“提督大人。”

陆绎和岑福下了马,立即有小兵上前引马入营。陆绎便在提督等官员的簇拥下,进了中军帐。

“前几日,出了几起士兵外出和村民起了冲突的事,我已处以军法并报备兵部,没想到惊动了锦衣卫,劳大人辛苦一遭。”冯阿保说的谦逊无比。

陆绎心中想着当然不是这等小事才来的,还是平和的回应道:“冯大人客气了,外出办案本就是我等职责,大人只需把报备兵部的文书给下官,并召来那些士兵问个话就是。”

冯大人见事情如此简单,松了口气般笑逐颜开,“既是大人如此说,冯某便放心了。”

陆绎看了一眼冯大人,问道:“听说大人因皇陵走水的事情,已经被两次下旨斥责。”

冯大人听了,情绪立时有点低落,道:“不瞒陆大人说,皇陵神枢营只是例行巡视,主要还是蓟州营在监工。出了事,我也只是担了一般的责任。两次各降了一职,皇恩浩荡。没丢官没掉脑袋,已经很知足了。”

陆绎点点头,道:“冯大人带领神枢营宿卫京畿,神枢营训练有素,两次降职还是任了提督,皇上对您信任有加。”

冯阿保虽是正四品官员,但长年在京郊练兵,除了入京述营,很少接触权利中枢。听得陆绎如此说,自是十分开心,忙把陆绎需要的文书呈上,又把犯错的士兵叫来问话。

士兵们没见过锦衣卫,只是这冷面经历的气场让人不得不折服。十分详细的交待了如何如何与村民起了冲突,如何挨了军棍。

正事办完,冯大人请喝酒,陆绎欣然应允,酒过几巡,冯大人东倒西歪,看来是不胜酒力。

陆绎见状便问道“大人似有忧虑?”

冯大人一边倒酒一边苦笑道“陆大人今日提及下官因皇陵被降职一事,只是这皇陵走水频繁,一日未修完,冯某恐这个总督也未必当的久。”

“家父也曾赞赏冯大人有勇有谋,是难得的武将,冯大人不必如此自苦。”

冯阿保听得陆绎如此说,是有几分高兴的,陆炳一贯明哲保身,朝野尽知,难得点评官员,竟然如此高看自己,竟生出两分知已之感。

“陆大人替我多谢指挥史大人赞誉,冯某受之不安。”

两人寒暄间,陆绎借着问了皇陵的情况。

“那些圆木啊,石材,其实看起来能用,只是有的微黑了一点点,有的看起来还是好的,就那样扔掉,可惜了。”冯阿保聊起皇陵,不自禁的带了几分可惜。

陆绎又顺势追问道“不知扔到哪里去了?”

“是蓟州营负责搬运的,好像挪到其它山上,免得阻碍皇陵工期。”

    岑福还在营地里假意调查与村民起冲突的事,仔仔细细记了卷宗,做戏做全套。

    

第二日一早,陆绎以还有公务在身为由,辞别了三千营一干人等。


待到陆绎和岑福策马远去,冯阿保的副官才在他耳边低语道“大人觉得,靠陆家能扳倒李彬、马广一群人吗?毕竟,几代君王宠信太监和东厂都是出了名的,没见哪个锦衣卫指挥史斗得过皇上身边的大太监。”

冯阿保摇摇头“未可知啊,不过一试罢了。”

三千营在南郊,天寿山却是在北郊,两人又行了近一日,总算到了接近皇陵的地方。


天色渐晚,两人勒住马,岑福有些担忧“大人,天色已晚,此处又没有驿馆。”

陆绎意味深长的一笑“天黑的正好查案。”

“啊?”

过了快一个时辰,岑福才明白,大人所谓的查案,是两人扮作劫匪。

待到找到一处破庙换了夜行衣,岑福不禁嘟哝道“大人,咱们非得这样吗?”

“这样怎么了?”陆大人一边围着面巾,一边说道。

“好像强盗。”

“不然你还以锦衣卫的身份查案吗?没等回京城就被东厂知道了,案子查不到还另说,命保不保得住都是未知。”

“这...这么厉害嘛?”

“偷盗皇陵是多大的罪,他们定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”

“等下抓了人,你不许说话,我自己问。”陆绎临行前不放心的嘱咐道。

岑福乖巧的点头应了。

月黑风高,二人沿着运送木材的官道上了山,待到接近皇陵处,是蓟州营的人负责看管查验,还有东厂的公公。

有了前两次走水的教训,夜晚不敢点火做工,所以四下十分安静,两人把现场管事的蓟州营千户捉出来,还是颇费了一番工夫,待到山脚下无人处,岑福一把就将身后背的千户扔到地上,又补了一脚,中了迷烟的千户很快惊醒了。

“你....你们想干什么?”

“自然是劫财了。”陆大人摩挲着手中的匕首,平静的说道。

“你们不想活了,连蓟州营的将士都敢打劫......”

拿匕首贴着那千户的胸口比划着,陆大人冷冷的说道“你这态度好像不太对啊。”

那千户想向后躲去,被岑福一把抓住后衣领,动弹不得。

“我...我一个看皇陵的,有...有什么财能劫啊。”千户看着陆绎的匕首,紧张的咽了咽口水。

“能啊,前阵子皇陵不是走水了吗?原来那些木材和石材在哪?也能卖不少银子。”陆绎的匕首划破了千户的衣服,千户更紧张了。

“那...那都在山脚下。”

陆绎不满的把匕首抵在千户的脖子上,那千户用力向后缩着,耐何根本挣不过岑福的力气。

“山脚下爷转了一圈也没找到,还想骗爷,你是不想活了吧。”

那千户看了看四周,小声道“大侠,你们有所不知,那木料早就运到黑山去了,这边没有了...你们抓我也没用,早都运光了。”

陆绎迅速给那千户喂了一颗药,向岑福交换了个眼色,岑福一掌将那千户劈晕。

待两人将那千户送回山上再下来,子时已经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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